虎峰山传奇(309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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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作者简介编辑推荐精彩书摘目录
  这部小说由五个故事组成:《黑瞎子沟传奇》、《豹子沟传奇》、《野狼沟传奇》、《兴安野猪王》以及《虎峰山传奇》。描写了抗日战争期间东北抗日联军在白山黑水之间与日本侵略者斗智斗勇的英雄事迹,情节紧凑,引人入胜。
  李尊秀,1954年生于潍坊农村,1968年来狩猎队谋生。家境贫寒,小学文化。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曾任《经济日报》记者。   已出版或发表抗联故事传奇系列丛书,《黑瞎子沟传奇》《豹子沟传奇》《兴安野猪王》《野狼沟传奇》《虎峰山传奇》《程破烂和驴》《界河狼》《抗联遗骨在何方》《炮手屯的抗联战士》九部。   长篇小说《抗联西征传奇》《尚志墓前守灵人》分别获中国作家协会2011年、2016年重点作品扶持。《黑瞎子沟传奇》入围第九届茅盾文学奖。在《北京晚报》《黑龙江日报》《章回小说》等开辟专栏。
狼群的缓兵之计(1)   这不是故弄玄虚的耸人听闻,也不是荒诞离奇的杜撰传说,而是一个绝无仅有的真实故事。故事源于那座虎墓,也叫虎茔,是一只雌性老虎被埋葬后,在一夜之间突然形成的一座小山包。春去秋来,历经数载,虎墓至今还在,但虎墓的守护者,我的亲娘舅——郑万顺,离开这个世界,已经整整三十五年了。   我姓尹,叫铁柱。从小没有见过生身父母,听师傅宋希山说,我是抗联的后代。父亲是抗联六军的一名师长,母亲是六军被服厂的一名普通战士。我出生后不到一周岁母亲就牺牲了,是日本鬼子的迫击炮夺走了母亲的生命,我成了那场战争的直接受害人,是该死的战争把我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一名孤儿。我痛恨战争,更痛恨制造了那场战争的罪魁祸首日本鬼子。   师傅说他跟舅舅、母亲从小就是好朋友,参军前他们都是福丰稻田公司的雇工,都在梧桐河东屯居住(现在梧桐河农场三分场)。母亲牺牲后,父亲还要指挥战斗,就把我托付给了舅舅带管,舅舅是师部直属的侦察连长。那年七月,抗联战士与日本鬼子的又一场战斗打响了,当时舅舅把我交给了他的好朋友宋希山,自己带着满腔仇恨冲入雨点般的枪声中。这是抗联六军的最后一次战斗,敌我双方打得非常激烈。就是在这次战斗中,父亲和北满临时省委书记张兰生同时牺牲,舅舅下落不明,总指挥李兆麟、政委冯仲云率仅有的八百多人渡江去了苏联,而我现在的师傅宋希山当时就是因为带着我,才被迫留了下来。师傅带着年幼的我悄悄回到了兴山地区,靠狩猎采山,在难以想象的艰苦环境中,把我一点点地拉扯成人。师傅多次跟我说:“你的舅舅郑万顺至今下落不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时师傅也一个人自言自语:“奇怪呀,郑连长,到底是哪儿去了呢?”   数年后,舅舅突然在生活中重新出现,着实令他的亲人和战友没有料到。那是1957年的春天,我跟舅舅郑万顺相见,却是起源于那三只老虎,是那三只老虎的吸引,才使我这个当外甥的与白发苍苍的亲娘舅,在生命的旅程中匆匆地重又相见,却也是令我遗憾终生的与舅舅最后一次相见。与舅舅相见时,他变成了让我怎么也不敢相信的牧虎人,他的一生实在是充满了难以想象的传奇色彩。   一九五七年的那个春天,兴山市西部摩天岭山脚下,春节刚过,大雪纷飞、寒风凛冽,漫长寂寞的寒冬好象没有了尽头。对狩猎队的炮手们来说,那可是一个猪瘦狍子苦狗熊正蹲仓的休猎时节。   那年我刚满十七岁,因从小营养不足,没有资格水灵,像贫瘠的地里的一棵黄豆秧,先天不足,后天怎么努力,也还是没有一丁点儿的起色。不过,山里水好空气新鲜,加上后期天天肉食陪着,虽然个头不高,倒也非常结实,这是常年翻山越岭跋涉中锻炼出来的结果,背上七八十斤野猪肉,闷头走上三十里地气不短心不慌,体质不壮行吗?   闲得没事干,我就在家中按照师傅宋希山的吩咐认真地化铅豆子。先煮了半锅棒米面稀粥,倒进水桶里面,再用马勺把生铅块子化成了液体状。找一块铁皮在上面用钉子冲出无数个小孔,将冲有无数个小孔的铁皮漏子撂置在盛有棒米面稀粥的桶口上,把化开了的铅水倒到铁皮漏子里,漏下的铅水借着棒米面的阻力,形成大小不等的小粒依次沉到了桶底,最后收起来的小粒叫鸡砂,大粒的叫炮豆子。鸡砂是对付飞禽和小动物的,如野鸡、飞龙、沙畔鸡、松鼠、灰狗子等等;炮豆子有畜力车的滚珠子那么大,是给狍子、鹿、狐狸、野狼、獾子、羚羊等山里的小动物们备用的。加工完鸡砂和炮豆子就继续再加工独弹。独弹有专门的备用工具,也叫绊模,内壁锣纹状,每次仅能加工一粒,可也很快,冷却成型,几十秒钟就是一粒。独弹的内壁是个空膛,见血就会自然地膨胀、爆炸。所以,被击中的野兽,独弹进去时的眼儿很小,但穿透了筋肉,从皮肉那面出来就变成了一个大窟窿。实践证明,在猎场上,独弹的杀伤力比三八大盖、半自动的威力都大,独弹是对付山里的大牲口,如孤猪、棕熊、黑熊、罕达罕、豹子、老虎们的专用品。   用独弹狩猎需格外小心,平时出猎,除非进深山,一般情况下,独弹是一概不用的,因为独弹弹壳内填装的火药多,爆炸力特猛。火药多了,对炮手自己也构成了威胁,尤其是大冷天,猎枪平时都在窝棚内的炕头上躺着,发现情况,拎出去、推上子弹就打,温差太大,枪一响有时也有枪炸膛的可能。当年狩猎队里的于老大,就是在一次用独弹射击一只棕熊时,枪膛炸裂,失去了一只手臂,如今不得不退出猎人队伍。那天于老大在昏迷中,棕熊闻了闻他,以为他死了呢,才摇摇尾巴,离他而去。事后大伙都说,于老大吉星高照,命大。赶巧碰上的是头棕熊,如果是老虎、豹子呢?老虎豹子是不拒绝死肉的。于老大退出了狩猎队,下狠心不再跟野生动物打交道。但有事没事还往我师傅家跑。这不,我正忙着呢,他风风火火地就闯了进来,进门就高声大调地喊:“老宋啊,宋希山,在家干啥呢?大白天搂媳妇,你还叫不叫个玩意啦!”于老大四十多岁,大手大脚大脑门大下巴凸眼珠子大板牙,他功夫不错,曾经在谢文东手下当过土匪,1946年剿匪时他将功补过,所以解放后他就享受了一般公民的政治待遇。他不仅力气大,还有点儿武功。在摩天岭东坡他赤手空拳,三只灰狼一齐朝他扑上去,他沉着应战,手脚并出,两脚踢死了一对,一拳挥去,另一只老狼又被他打得脑浆四溢。于老大枪准功夫深,在狩猎队,除了我师傅宋希山,其余十多个人,他从来不放在眼里头。他尊敬我师傅,除了枪法、功夫、胆量和力气之外,就是我师傅曾参加过抗联,资格老,威望高。他扯着嗓子一个劲儿地猛嚷:“老宋啊!我今日来报告你个好消息:三道林场,窑工地上前儿个下黑,老虎吃了三匹大马!都是永芳社套子队的,全局都轰动啦,你们师徒还不赶紧去看看哪!”   我跟师傅师母住对面屋,于老大一嚷,师父师母紧忙就迎了出来。师母比师傅小着二十多岁,安徽人,是逃荒来的,水灵、丰满、贤惠、漂亮,但她始终没有生育,究其原因,天知道!   “咳!咳!”师傅咳嗽着,不冷不热地说道,“你嚎啥呢?老虎?哪儿来的老虎?你是在做梦吧!”   “真的,宋大哥!忽悠你,我他妈是孙子的,外面都嚷嚷翻天了。我家二小子,从工地上回来说,老虎吃了三匹马,我还有点儿不信呢?除了老秃顶子和大砬子下面,这方圆百十里,哪儿还有老虎?可我一琢磨,二小子不会撒谎,我就赶紧跑来啦!宋大哥,还是赶紧去吧,眼下的炮手遍地都是,要是别人抢了先,我这趟腿,不就白、白跑了!你还愣着干啥,赶紧去呀!我如果不是洗了手,退了出来,这宗好事,还给你留着呀!”   我办事也是急性子:“师傅你看,一架虎骨得手,够咱们一生享用的了,不蹲这山沟子了。要不,我现在就去看看?”   师傅道:“明天去吧!翻山走,也三十多里地呢。”   第二天一早,我就领着狗群去了三道林场。三道林场在兴山市的西南部。直线走不到六十里地,是摩天岭的前怀,与摩天岭遥遥相对的是老秃顶子,海拔一千六百八十七公尺,也是松花江北岸小兴安岭周围地区的最高峰。峰顶上有一块二百多公尺高的大石砬子,那上面常年积雪,云遮雾罩,气势磅礴,巍然屹立。师傅说,1945年前后,江北大土匪头子刘光则,外号刘山东子(国民党东北挺进军第六混成旅中将旅长),曾经在老秃顶子一带盘踞过。后来迫于生活,只好又退到了黑龙江边。老秃顶子山势险峻,攀登艰难,若赶上刮西南风,就有时隐时现的虎啸声不断传来,悲壮苍凉恐怖,连群狗听了都会夹起尾巴四处躲藏。“砬子下边是东北虎最理想的生存之地喽!”师傅时常眯缝着眼睛望着远处的老秃顶自言自语。   老秃顶,离我们大约有五十里地。在我十多岁的时候,一个夏天,阴坡的冰雪尚没有融化,我亲眼所见有四名鄂伦春猎人,手提猎枪,骑着他们的小矮马,从门前路过,据说是追着两只老虎来的。我没有看到老虎,却亲眼目睹了他们的猎马:毛长、腿短、有耐力、也灵活,那马平时在甸子塔头上也能行走如飞,钻树林子更是畅通无阻,叫人羡慕嫉妒又有点儿痛恨。   在窑工地的雪地上,我见到了那两张撕碎了的马皮和两堆白花花的骨头。四条大狗一齐夹着尾巴,不停地哼哼着,似乎有个无形的幽灵正在咄咄威逼着它们。   尽管雪花覆盖了脚印,但凭着以往的经验,我也能观察到,老虎饱餐后,去了老秃顶子的方向。码着绺子,我又从摩天岭前怀翻了过来,决定继续前行,跟踪到底,就是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前往察看个明白。但师傅不同意,说:“现在不行,不是时候,老秃顶子上的雪,厚着呢!真要滑落到雪谷里面,谁能去救你?等两天吧,等两天冰雪化得差不多了,脱了棉裤棉袄,利手利脚的,再上去寻那老虎也不迟……”   很快到了四月下旬,我终于得到师傅的允许上老秃项子探虎。我择日挎枪领狗,在做了充分的准备之后,信心百倍地开始了一个人向老秃顶子出发了。我并不孤独,因为陪伴我前行的还有四条猎犬,大黑、老黄、花子、长毛。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尤其是这四只猎犬,朝夕相处,忠心耿耿,是伙伴、朋友,也是向导和卫士。   师傅一再嘱咐我:“铁柱呀,我老喽!可让你一个人去,是真不放心啊!记住,遇到大牲口,千万别慌,吃这碗饭,不仅仅是力气,还得有胆量,胆子越大,智谋就越多,跟打仗一样,要不怎么说,好的炮手,浑身是胆呢!”   攀登老秃顶子,如果不领狗,我从后坡上,要近些,带着狗,就只好绕道前行了。四月中旬的小兴安岭,阳坡的冰雪早已经化尽,杨树桦树椴树的枝头已经变成了嫩绿色,沐浴着春天的阳光;松树的绿色从深褐色中渐渐地退了出来,像返老还童了的一张张笑脸;达子香开始咕嘟嘴,各种鸟儿也在密林中欢快地鸣唱着。脚踩着林子里地上厚厚的腐枝败叶,我信心十足地翻过一道岭又一道岭,四只大狗在前后左右不停地奔跑着,汪汪声震荡着山谷中的茫茫林海。太阳平西,我终于攀登到了老秃顶古峰山的上半部分,树木遮天蔽日,树冠比山下面更浓更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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