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渡边淳一婚恋题材小说的“呐喊”之作,现代人在爱与死边缘挣扎的真实写照。(308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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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我和梓是年轻时的恋人,分别多年各自经历婚姻后重逢,爱火重燃,而正当两人沉浸在来之不易的幸福中时,梓却患上了重病。是追随原始的渴望,还是屈从于世俗的压力;是残缺而痛苦地活下去,还是尽情绽放后随风而逝。梓的选择或许是另一种完美的答案……
渡边淳一(1933-2014) 日本著名文学大师、国民作家。1933年出生于北海道。毕业于札幌医科大学,一度曾任骨科医生,后弃医从文,从事专业文学创作。以小说《光和影》获直木文学奖,以《遥远的落日》获吉川英治文学奖。2003年获日本政府“紫绶褒章奖”。2014年4月30日,渡边淳一因癌症逝世,享年80岁。 一生共发表130多部作品,代表作为《失乐园》。其中描写的不伦性爱,引发巨大反响,并相继被拍成电视连续剧和电影,在日本掀起了“失乐园”热。其他代表作包括将现代情爱观融入日本古典美的《化妆》,“爱与性”的主题的《红城堡》,临终遗作、后一部自传体小说《我永远的家》等。 作为网友评选出的排名的日本对华友好人士,渡边淳一对日本政府不肯反省侵略战争予以严厉批判,显示了一位伟大文学家对历史应有的自觉与责任感。
★渡边淳一婚恋题材小说的“呐喊”之作 ★现代人在爱与死边缘挣扎的真实写照 ★以飞蛾扑火般地热情去追求情爱和人生的真谛 ★生之绚烂仿佛转瞬即逝的花火 ★真爱让燃烧的一刹那变为永恒
灼热 “哎,你来看我的眼睛,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儿呀?”梓对着久我呼喊。久我刚从床上起来,拖着长长的睡袍,正从冰箱里取出啤酒来喝,所以并不理睬梓的呼喊,直到将啤酒喝干才回过头去。背后的梓已是一身和服打扮,对着墙上的镜子聚精会神地端详着自己的脸蛋。 久我不理解梓在说什么,便从她身后靠过去,从镜子里看着梓的脸。 镜子里的梓,和服才穿到一半,只用一条腰带扎了一下,门襟虽说叠得紧紧的,但领口的部分却是微微地敞开着。 刚才一起睡在床上,久我已经充分地享受过了梓的酥胸芳泽,可此时此刻,这些都被紧紧地裹在和服里了。久我突然感到有种可望而不可即的失落感,目光里闪出一股恨不得钻进梓的怀里去的冲动。 面对久我的这种贪婪的目光,梓娇嗔地嚷道: “看我的眼睛呀!” 被她这么一说,久我才如梦初醒似的重新端详她。镜子里的梓,除了额前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有些倦意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别的奇怪的地方。 “眼睛怎么啦?” 久我还沉浸在刚才两人的情爱里,认为梓脸上的倦意只是她刚才在床上好几次激昂冲动所致。 “不是蛮漂亮的嘛。” “别老不正经的,好好看看啊!” 梓的口气难得这么严肃,久我才感到问题严重,赶紧绕到梓的面前,仔仔细细地端详梓的脸。 “左边的眼睛。” 梓轻轻地将脸朝左侧了侧,稍稍显得细长的双眼里洁白的眼白、棕色的眸子中间黑亮的瞳孔,层次鲜明,并不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像现在这样,认认真真地看女人的眼睛,还是次呢。” “看出毛病了吗?” 尽管梓这么说,非眼科医生的久我,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毛病呀。” 梓无可奈何地拢了拢和服的门襟,开始扎起腰带来。 和服打扮的女人,一件件卸装时是十分妖艳的,而看着她们一件件地穿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情趣。特别是像梓这样的女人,对和服有着特殊的感情。看她从内衣一直穿到外套,动作娴熟地摆弄着一条条腰带,正像在观赏一件活的艺术品。 在涩谷的家政学校里,梓是教和服的老师,所以她穿和服时的动作娴熟并不奇怪。每当久我出神地观赏她穿和服的情景,她便会嗔斥道:“你在看什么呀!” 她也许认为女人穿衣男人是不该看的,或者内心更有一层深意,不想让人看到自己里里外外变化的过程。 久我离开镜子,取过床头柜上的啤酒,走到外面的客厅里。 客厅的空调里喷出的凉风吹得风铃叮叮当当地响。好一会儿,梓终于穿戴停当出来了。 “让你久等了。” 刚才在床上颠鸾倒凤弄得浑身乱糟糟的梓,此时面貌一新。一件嫩绿的轻纱和服裁剪得十分合身,下摆和袖口的边上点缀着点点的浅紫色的桔梗花。 “这件和服,还是次看到呢。” “什么呀,去年夏天不是也穿过一次嘛。”梓不客气地反驳道。可久我还是迷迷糊糊地记不真切。 “巴黎节的那天,不是穿了它去‘莱梗’吗?” 梓又说出了“莱梗”这家银座的餐馆名来提醒久我。久我这才记了起来,感到梓的话是不错的。 “你呀,对我的事好健忘呀。” “不是的。” 确实,两人去过什么餐馆还可以说说,可对其和服是什么式样、颜色,全部牢牢地记住,实在是件麻烦透顶的事。 “夏季的和服,犹如昙花一现,好可怜呢。” 那种罗或者纱质的和服只能在七八月间穿一下,梓说它是昙花一现,是有些道理的。 “我说,你就这身打扮,找个时间一起去看焰火怎么样?” “和这样的老太婆一起去,不会没趣吧?”梓时常会这样嘲弄自己,其实她才四十五岁,身材小巧,所以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五六岁。当然梓自己也是知道的,正因为离变成老太婆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她喜欢如此调侃自己。 “和我这样的老头子一起去,不会没趣吧?”乘着梓的兴致,久我也调侃地说道。 他虽说刚过五十二岁,看上去倒确实有些老态龙钟了。 “可是,你不是说讨厌看焰火吗?” “是吗?也许我是说过的。” “你说,会令人触景生情,所以讨厌焰火。” 确实,夏天的夜空中升起一大朵一大朵争妍竞放的焰火,是非常美丽的。可这美丽转瞬即逝,那些艳丽的火花很快便会变成一条条细长的光的尾巴,坠入漆黑的夜色之中。这种夸张的艳丽繁华,会使人浮想联翩,有时会使人产生一种乐极生悲的念头。 “不是十分讨厌,我说那话的意思是……” “那么,是喜欢喽?” “也不是喜欢,只是有一种担心……生怕它会倏然消失。” “这倒蛮像你呢,悲天悯人。” 梓苦笑地说着,拿起了桌上的白兰地杯子。 “好了,不喝了吧,我收起来啦。” 梓优雅地甩动着宽大的和服袖子,拿着两只白兰地杯子去了厨房。 看着梓的背影,久我想起了刚才睡觉前硬逼着她喝白兰地的情景。当时久我先含了一口白兰地,说是给她一个刺激的亲吻,于是便吮住了梓的嘴唇,将自己嘴里的白兰地灌进了梓的嘴里。 措手不及的梓呛得有些吃不消,但她还是爽快地咽下了那口白兰地。马上她便浑身发热,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不知是不是那口白兰地发生了作用,今夜的梓比平时要兴奋得多。
灼热 / 001 骄阳 / 016 凉风 / 038 铭心 / 077 凄惨 / 096 苍凉 / 115 冠雪 / 137 残冬 / 182 春愁 / 197 春生 / 215 春惜 / 2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