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工船(308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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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工船》是小林多喜二以蟹工船“博爱号”“英航号”劳工的悲惨遭遇为蓝本,经过长期的实地调查创作的代表日本以至整个亚洲无产阶级文学*水准的杰作。主要描写了在日本社会底层苦苦挣扎的一群失业劳工、破产农民、贫苦学生等被骗受雇于蟹工船,他们在非人的环境下受尽监工欺压,由分散到团结,由落后到觉悟,由自发到自觉,由逆来顺受到不满和反抗,由无组织到有组织行罢工反抗压迫的过程。 小林多喜二遗作的《党生活者》主要以作者自身的经历和体验,以“九一八”事变后的东京为背景舞台,描写了作为日共产党员的主人公“我”在白色恐怖中投反战反政府斗争。同时,也揭示了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共产党员的地下工作者为了劳苦大众的解放而忘我斗争的献身精神。
小林多喜二(1903-1933),别名乡利基、堀英之助、伊东继,出身贫农,日本无产阶级作家,日本无产阶级文学运动的领导人之一。1924年,小林多喜二与友人创办《光明》杂志。1927年,他又参加了“工农艺术家联盟”,成为小樽支部干事。1931年加入日本共产党。1933年被捕,被严刑拷打而死。
二 遥远的右前方,仿佛灰色海面的雾色中闪出每次旋转都闪烁光亮的祝津灯塔。当它往另一方向旋转时,便把银白色的光束远远拉长好几海里,给人以神秘之感。 船过留萌海湾时,下起了蒙蒙细雨。干活时,渔工们和杂工们不得不把冻得如蟹钳一般僵硬的手斜着揣进怀里,或两手拢在嘴边用力哈气。纳豆黏丝一般的细雨绵绵不断落在同样颜色的迷蒙的大海上。但随着临近稚内,雨变成了雨点。辽阔的海面如翻卷的大旗动荡不安。而后雨又变回细雨,越下越急。每次风吹在桅杆上都发出凶多吉少的声响。船体有的部位就像铆钉松动了似的,不停地吱吱呀呀。驶入宗谷海峡时,这艘接近三千吨的船好像得了打嗝病,开始颠簸不止。船被某种神奇的力量抬起,一瞬间浮上天空,而后陡然跌回原位。每次都让人感到痒痒的不快,就好像乘电梯下降那一瞬的尿意。杂工们脸色蜡黄,无精打采,唯独眼珠子像喝醉了酒格外突出,“呱呱”呕吐。 透过被浪花溅得模模糊糊的舷窗,可以看见库页岛积雪的山峦硬线,但很快被玻璃窗外如阿尔卑斯冰山一般高高涌起扑来的波浪彻底吞没,闪出一道寒气袭人的深谷。眼看着越来越近,“呼嗵”打在窗口上,顿时粉身碎骨,泡沫哗然四溅。继而俨然宽银幕不断擦窗后撤,向后流去。船不时如顽童摇晃身体。东西从铺位滑落的声音,“吱吱”弯曲变形的声音,船腹重重横撞波浪的声音——其中夹杂着机房声——机房声顺着各种各样的器械,伴随着轻微震动直接“咚咚”传来。船时而骑上浪尖,螺旋桨空转着用桨叶拍击水面。 风越来越大。两根桅杆如钓鱼竿一样折弯,“啾啾”呻吟。波浪简直就像骑着一根圆木棍,以暴力团伙般的势头从船舷一侧向另一侧轻松席卷而去。出口顷刻间化为瀑布。 宛如玩具的蟹工船,有时飘忽忽躺在眼看着高高隆起的浪山那大得可怕的斜坡上,转而“呼嗵”一声扎入浪涛谷底——就要沉没了!但谷底马上有别的巨浪巍巍然腾空而起,“嗵”一声打在船舷。 驶入鄂霍次克海之后,海的颜色明显灰暗起来。寒气针扎一般刺透衣服,干活的杂工们个个嘴唇发紫。气温越低,干如盐粒的细雪越是呼啸而来,扑打着如玻璃屑一样伏在甲板上干活的杂工和渔工的脸和手。波浪一旦冲过甲板,甲板当即结冰,变得溜滑溜滑。大家只好在甲板与甲板之间拉起缆绳,干活时每个人就像晾尿布一样把自己挂在缆绳上。监工手提打杀鲑鱼的棍子大吼大叫。 同时从函馆起航的其他蟹工船不知不觉间各奔东西。尽管这样,当船跃上阿尔卑斯浪尖之时,有时仍会远远望见像溺水者挥舞双手那样摇来晃去的两根桅杆,香烟般的烟气紧贴波浪四散开去,消失不见……浪涛声与喊叫声之间,的确像有仿佛蟹工船汽笛的声响间歇性“呜呜”传来。而下一瞬间,自己这边的船就“咕嘟嘟”跌入谷底。 蟹工船上面搭载八条作业船。为了绑好作业船以免被犹如几千条鲨鱼呲着白牙的海浪拧掉,水手和渔工们必须“轻易”赌上自己的性命。“你们一两个人算什么,丢掉一条作业船试试,有你们好瞧的!”——监工用日语明确说道。 勘察加海看上去似乎迫不及待地等着蟹工船,活像饥肠辘辘的狮子猛扑过来。蟹工船简直比兔子还要弱小。铺天盖地的飞雪在风的作用下同巨大的白旗无异。夜临近了,但惊涛骇浪仍无止息迹象。 收工后,大伙按顺序进入“粪坑”。手脚像萝卜一般冷冰冰贴在身上,毫无知觉。人们像蚕蛹一样缩进各自的铺位,谁也不开口说话,懒懒躺着,手抓铁柱。船一如要赶走叮在背上的牛虻的马拼命摇晃身体。渔工们把散漫的视线或投在白漆剥落被煤烟熏黄的天花板上,或投在几乎完全沉入海中的青黑色圆窗。也有人半张着嘴发呆。谁都不思不想。一种隐隐约约的不安感使得大家闷声不响。 一个渔工仰脸躺着“咕嘟嘟”灌威士忌,瓶角在红黄色浑浊的灯光中闪着光。空威士忌瓶被他从铺位用力投向通道,“咣啷、咣啷”打在两三处,划出一道闪电。大伙只把脑袋转向那边,用眼睛追逐瓶子。角落那里有人怒气冲冲说了句什么,狂风巨浪中只听得只言片语。 “要离开日本啦!”他用臂肘擦拭圆窗。 “粪坑”的火炉只是“嘶嘶”冒烟。“活”人在里面冻得瑟瑟发抖,如同被错当成鲑鱼鳟鱼扔进了“冷库”。波浪从蒙着帆布的舱口上面“哗啦啦”一跃而过,每次都在仿佛大鼓内侧的“粪坑”铁壁引起惊心动魄的反响,紧贴铁壁躺着渔工的那一侧时不时像被壮汉的肩膀猛然冲撞一下。此刻,船体犹如垂死的鲸鱼在惊涛骇浪间苦苦挣扎。 “开饭喽!”厨工从门口探出一半身子,双手拢在嘴边喊道。“风浪太大,没有大酱汤!” “什么?” “臭咸鱼!”有人缩回脑袋。 人们分别欠身爬起。大家对吃饭怀有不亚于囚人的贪婪,吃起来狼吞虎咽。 他们把咸鱼碟子放在盘起的双腿中间,一边吹着热气,一边把热乎乎的米饭塞满两腮,舌头一个劲儿倒腾。由于“第一次”把热东西端到鼻端,以致不断流鼻水,险些掉进饭碗。 正吃饭时,监工走了进来。 “别像饿鬼似的大吃大嚼!干不成活儿的日子还放开肚皮猛吃,谁受得了!” 他恶狠狠打量上下铺位,向前晃着左肩走了出去。 “那家伙有什么权利那么说话?”由于晕船和过度劳累,一下子消瘦下来的学生出身的渔工嘟囔一句。 “那个浅川嘛,蟹工船就是浅川,浅川就是蟹工船!” “天皇陛下高高在上,跟咱们无关,可浅川就没那么简单。” “太小气了,不过是一两碗饭嘛!揍他!”另一方向有人噘嘴说道。 “了不起了不起!要是敢当浅川的面说,就更了不起了!” 无奈之下,仍憋一肚气的众人笑了起来。 入夜有些时候了,身披雨衣的监工走进渔工睡觉的地方,一边手扶床架以免被船晃倒,一边在渔工中间走着用提灯照来照去。他把南瓜一般排列的脑袋狠狠转过来用提灯照看。这些脑袋即使被踩上一脚也不可能醒的。全部照完之后,监工停了停咂一下舌,像是说这可如何是好。但他马上朝隔壁厨房走去。扇面形的青白色提灯光束每摇晃一下,凌乱不堪的床铺的一部分、长筒橡胶雨靴、挂在立柱上的油布雨衣和短褂,还有一部分行李就闪一下光,俄而消失。光束刚在脚下摇颤着停住,紧接着就在厨房门上投下幻灯般的光圈。到了第二天早上,得知有个杂工下落不明。 ……
并未消失的“蟹工船”(译序) 蟹工船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附 记 为党生活者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