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当嫁,女大当婚(309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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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部长篇小说。于家屋子是黄河三角洲上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子,村民于占吉十分贫困,又由于遗留下来的地主家庭成分,三个儿子受到他的牵连,难以娶上媳妇,被迫“嫁”了出去。女儿吉霞为让病重期间的父亲在心灵上得到些许慰藉,把本不称心的丈夫“娶”了家门。“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纯朴民风,在这个特殊家庭中,却被颠倒过来。
  佟宝良,男,一九四九年生,山东省利津县人,退休前在滨州市文化局工作。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以发表中短篇小说多篇。
第一章 阴阳一家亲 佟宝良 年三十下午,随着太阳渐渐西斜,于家屋子上空的鞭炮声渐渐密集起来。这家飘出炸肉、炸鱼的浓香,那家传出剁骨头的声响,年味儿走街串胡同、串到了村西北角一户人家的锅台上。户主于占吉腰扎围裙正在炸菜,女儿吉霞忙着往灶膛里填柴火,油在锅里沸腾、菜在油里翻滚,烟在梁檩间弥漫,连屋里的空气都变成了香的。 把待炸的食品剁成块儿、分成段儿,用面糊一裹、往滚油里一放,锅内顿时吱吱啦啦,一片欢呼和喧嚣。 肉、鱼炸出来了,干扁豆、干丝瓜炸出来了,用白萝卜冒充藕的假藕盒儿也炸出来了,于占吉又往剩余的面糊里掺了些绿豆面子,掺了些葱末儿、白菜末儿,用筷子搅匀后抓起黏黏的一大把,一攥一攥又一攥,绿豆丸子毛坯便从拇指和食指弯成的“肉圈儿”中溜进锅里。 绿豆丸子最能吃油,锅里的油越来越少,眼看就盖不过锅底来了。 二儿子吉亮和小儿子吉明贴完对子后,被浓浓的香味儿吸引到了锅台跟前。 “先吃块炸肉解解馋。”吉明从大乌盆(一种陶器)里捏起一块就往嘴里填。 “你个小鳖羔子,单拖那能上席的!”于占吉绷起想笑的脸瞪了吉明一眼。 “小鳖羔子”是于占吉对儿子们的“爱称”,只不过这一爱称是以骂的形式出现的。 “光训我不训您那吉亮吗?”吉明边吃边往爹的身后指。 于占吉扭头一看,吉亮已叼起一块鱼尾巴,吹口琴似地放到了嘴上。 “不想办法挡挡你们还真不行来!”于占吉顺手拿过一个盖垫,把大乌盆盖了起来。 吉霞探探身子往锅里看了看说:“爹,您不把剩下的油舀出来吗?” 于占吉左手端着小油罐儿,右手拿长柄铁勺往锅里伸了伸,又犹犹豫豫地缩了回来:舀吧,有点儿舀不着;不舀吧,熬顿白菜汤用这么多油,实在是有点儿舍不得。 “豁上了,不舀了!添水切白菜吧,今后晌(晚上)咱喝顿香的。”于占吉对吉霞说,“这熬白菜汤的活儿就交给你了,我得早一点儿行动。” 于占吉所说的“行动”,就是“请轴子”。 于家屋子所在的黄河三角洲一带,不知从何年何月流传下来一种习俗:过年时要把住在坟地里的列祖列宗请回家,让“这边”(阳间)和“那边”(阴间)的亲人凑成堆儿,在想象中拉拉家常,套套近乎、熟悉熟悉。这种做法俗称“请轴子”。 “轴子”看上去就象是一幅中堂。之所以叫“轴子”,是因为它的上端有粗木轴儿、下端有细木轴儿,卷起来还是一个轴儿。把轴子展开、挂起来后可以看到:最下面画的是双狮把大门,进去大门是屋门,屋子正中的方桌上摆满供品,方桌两边各有一把椅子;桌、椅左右及上方的一排排、一行行竖格中,写着已故亲人的名字,男左女右、按辈分从上到下依次排列。 “请轴子”是从何时开始的?是于家屋子把这一习俗传给了其它屋子、还是其它屋子传给了于家屋子已无人知晓;是“屋子”里的人传给了当地人,还是当地人传给了“屋子”里的人已难以考究。 屋子就是村子。之所以叫它屋子,是因为它曾经是“屋子”。 ……
第一章 阴阳一家亲 第二章 一个窝头一道题 第三章 井台幽会 第四章 插好了“笼子”盼“鸟”来 第五章 换号 第六章 截衣裳 第七章 一推一拉去赶集 第八章 温暖舒适的高帽子 第九章 一次性享受县大老爷待遇 第十章 红杏入墙 第十一章 革命不行,不革命也不行 第十二章 都是“简单”惹出的麻烦 第十三章 树上掉下个叶妹妹 第十四章 香烟,香烟 第十五章 打倒“谦虚” 第十六章 吴林娶亲 第十七章 少了一个钩儿 第十八章 一脸好肉任他选 第十九章 “糖弹”埋伏到了被窝儿里 第二十章 老社员献宝 第二十一章 驴蹄声碎,锣鼓声咽 第二十二章 新婚之夜住旧房 第二十三章 让“老人家”保护老人家 第二十四章 烧“轴子” 第二十五章 地下工厂 第二十六章 老鸳鸯换对儿 第二十七章 听舅舅讲那过去的事情 第二十八章 毛主席是咱家里人 第二十九章 婚期定在八、一八 第三十章 羞羞答答进洞房 第三十一章 在褚官河水利工地上(一) 第三十二章 在褚官河水利工地上(二) 第三十三章 “对脸亲家”面对面 第三十四章 以毒攻毒 第三十五章 儿行千里父担忧 第三十六章 天上掉下个金元宝 第三十七章 爷儿俩对诓谎对谎 第三十八章 一个人的节日 第三十九章 谁也不知哪边好